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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八章勉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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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皇後勉強放走了趙香兒和貴妃娘娘,但皇後心中並非毫無感覺,她總覺得,似乎哪裏不對,怕是要變天了。

其實那些記錄舞蹈動作的圖紙,原來的確不是那樣的簡單。香兒以為自己做的沒有一絲破綻,自己這個接機藏圖的構想瞞過了皇後娘娘,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瞧出了眉目。

那些圖畫雖表面上的確是些畫中人兒在跳舞,可仔細看上去,每幅畫中,那人兒的衣服,卻是別有洞天。

貴妃娘娘在宮中各個地方跳舞,這些畫兒是趙香兒在宮中各個地方跟著記錄,現場畫下的,細細的看去,不同的地方,畫中人的的衣服花紋皆是不同,同一個地方,花紋雖然一樣,但擺向卻不太一樣,令人不禁好奇,貴妃娘娘跳舞還換了好幾套衣服嗎?。

原來這其實是香兒接機畫下的宮中的路線圖!那些花紋標下了宮中的花草樹木,一些流線型的線條則表明宮中的各大小道路。每個地點香兒都為畫編了個了名字,比如那寧湖漫舞、朝陽門之晨……而每張圖畫的人物服飾上,都會有一個點狀的標示,那,就是皇上所在!地點、路線、目標,無一不明確。

不料貴妃娘娘竟能看出這些來,並且一直閉口未提,那貴妃娘娘心中,怕也是自有打算。被貴妃娘娘識破這把戲,趙香兒震驚之餘,不得不承認貴妃娘娘的確是聰明之人,這朝中大勢,想必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,皇上已經坐不穩這個位置了,叛亂是遲早的,皇上要麽繼續做這個傀儡,要麽被叛變推翻,歷史上的腐敗王朝絕不會長久。想必她參入商業聯盟,不只是為了在宮中有更強的經濟支撐,站穩自己的腳根,依她和皇上的感情,想必是在為她和皇上兩人尋覓後路,兩人的愛令她鋌而走險。

趙香兒不禁佩服起貴妃娘娘來,生在這個時代的女性,難得有這樣的長遠眼光,識時務為俊傑,並且身在這宮中,本都是些爾虞我詐、勾心鬥角,不料貴妃娘娘和皇上卻是有真感情的,眼裏的愛意是掩蓋不住的,縱觀這宮中其他女子,或許享受慣了榮華富貴,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放下這一切,她卻有心帶皇上逃離這些是非恩怨,或許去那遠遠的山邊過著避世的隱居生活,用僅有的餘生來享受愛情。若皇上真是有心和貴妃娘娘去過老百姓的平常日子,放他一條生路,何嘗不可?

香兒躺在床上,想著這些事情,翻來覆去,也無法好好休息。問世間情是何物, 直教人生死相許。自己和沈眠,也定能等到那一天。

此時的貴妃娘娘,在屋裏坐著,心緒也是一片覆雜。趙香兒真的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簡單,尋常的女子,在家洗衣做飯、端茶送水,她能一人撐起那麽大一個酒樓已是不簡單,還搞出商業聯盟那麽大的一件事情,名聲都燥進了宮裏,如今進宮,雖說是自己邀請,但她的確藏著更深層的秘密,公裏的路線圖,她拿來幹嘛?若是真如自己所想,要反了,憑她是不可能的,早就聽說她有個相好,那男子也不是個尋常角色,在呆過的民間口碑極高,文武雙全,昨日偷偷跟去的探子回來也稟告說她見了一個男子,想必就是那傳說中的沈眠。既然自己當時去縣城沒看到他,必然是去做什麽大事無法抽身。為了皇上,為了自己能和皇上在一起,有必要好好查查了。

“來人,將這紙條交給王二。”貴妃娘娘飛快的寫下一張字條,命最親近的宮女交給城外專門幫自己收集線報的王二。這王二平時就隱匿在宮門口,扮作個尋常賣菜的小攤販,實則是幫貴妃娘娘收信傳詢。沒有貴妃娘娘命令的時候,便自己買買菜,過得清閑,一有任務下來,便早早的收攤。士兵們也常年見他這樣,懶懶散散的賣菜,心情好就收攤回去,早已見怪不怪,只當是個任性的賣菜攤販。

今日的王二照常一大早出攤賣菜,今天生意不怎麽樣,大概跟王二那滿不在意的性子有關系,對客人也不擺個好臉色。那時常來買菜的宮女選了幾根菜,他幫人家稱了稱,宮女就付銀子走了,兩人沒有一句多餘的交流,只是那宮女在付錢的時候,銀子中摻著塊不易察覺的小紙團,王二銀子也不點數,收下便推這菜攤離開。嘴上哼著小曲,念叨著,“回去睡了睡了。”路邊的士兵們都笑了笑他,整天哪像個做小生意的人。

王二也不在意,閃進小巷,這時的王二才環顧了下四周,無人後小心打開紙條,只見上面只寫著兩個字,“沈眠”。當即將紙條燒毀後,王二脫下平時賣菜的衣服,換上一身普通深色裝扮,便潛入了人群。

宮中最近忙得不可開交,下個周便是皇上的誕辰,宮裏面各個部門都不得松懈,特別是廚房按著皇上喜歡的菜式不停的調整研發新的菜式,宮女太監們整日忙上忙下,布置著皇宮,宮裏的嬪妃們也都各自在張羅新衣、新妝容,貴妃娘娘的舞也編排完了,每日一遍又一遍的將動作做得等加完美,讓整個舞看起來更加輕盈讓人沈醉。

趙香兒也並沒有忽略自己進宮的主要任務,至少是表面上的主要任務,幫助貴妃娘娘一舞壓百花,驚艷四座。香兒此刻來不及想那麽多其他事情,時間都用在了忙上忙下張羅貴妃舞蹈的設計、裝飾問題。

香兒命人制作了綠大燈籠、黃大燈籠,紅大燈籠和各兩盞,還有粉色的、藍色的小燈籠各幾盞,每個大燈籠上,用黑色的顏料畫上了不同的樣式,那綠燈籠上,就畫著一片片黑色的葉子,黃燈籠上則是一朵朵高潔的荷花,紅黃燈籠上,有一片片巴掌大的楓葉,這些燈籠都照上次一樣,在下面設置了一面用來反光的鏡子,貴妃娘娘看到這些燈籠,不免覺得奇怪得很,上面的花竟然用黑色來畫,點亮燈籠的時候那不就是一塊塊黑疤嗎?香兒笑了笑,對著貴娘娘買了個關子,“我們試一試,你便知道了。”

接著香兒就命人將屋子窗戶、門都關上,蒙上黑布,屋子裏一片漆黑,貴妃娘娘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見趙香兒劃亮一根火柴,慢慢的將那燈籠點亮,果然如貴妃娘娘所說,那燈籠上畫的花兒都成了一塊黑疤,看起來好不奇怪。香兒笑了笑,指著墻上,對貴妃娘娘說,“你看那兒,是什麽。”

貴妃娘娘擡頭一看,只見那墻上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影子隨火苗的晃動而輕輕搖動,這時香兒輕輕的轉動燈籠,那荷花便跟著在屋子裏轉了起來。貴妃娘娘這可是傻了眼了,從沒見過這樣神奇的燈籠,好似仙人的法術,讓整個屋子都靈動起來。

“香兒姑娘的確是冰雪聰明。”貴妃娘娘打心底裏誇了出來。

香兒滿意的笑了,說到,“接下來的東西,更會令貴妃娘娘驚喜。”

貴妃娘娘此刻已經等不及要看接下來的東西了,香兒把她帶到最初貴妃娘娘聯系舞蹈的湖邊,指著湖中,對貴妃娘娘說到,“貴妃娘娘以為,在那兒跳舞如何?”

“什麽?在湖裏面跳舞?那怎麽行,我不得沈下去淹死嗎?還跳什麽舞?”貴妃娘娘實在是下了一大跳,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。

“貴妃娘娘放心,在下既然說出這樣的提議,自然是有計劃的,我已命人制作了一塊長寬各十五尺的大木板,木板很厚,所以娘娘不用擔心落入水中,到時候我會請人將木板的四角用繩子接上一塊大石頭沈入水中,將木板固定,木板已經漆成黑色,到時候娘娘在木板上跳舞就如水中漫舞,我相信這是聞之未聞、史無前例的一支舞,定會讓整個皇宮震驚。”

聽到這裏,貴妃娘娘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在水中歌舞的情景,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起來。

“這幾日,還盼貴妃娘娘在水中乘竹筏勤加練習,掌握水上的平衡技巧。”香兒笑著看向貴妃,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。

“好。多謝香兒姑娘。”貴妃娘娘此刻已經激動起來,把自己最美的樣子展現給皇上,令她興奮不已。立馬令人去為她準備竹筏,貴妃娘娘決定在晚上四下無人時,偷偷去湖上練習,以免提前被人看了去,少了驚喜。

看完這跳舞地點,貴妃娘娘便跟趙香兒去量尺寸定做衣裙了,香兒為她挑選了一身純白的絲綢面料,在衣裙的表層鑲嵌上一層薄紗,看起來輕盈柔美。裙子的下半部分,鑲嵌上大大小小的不規則形狀的琉璃珠,隨著光線的變化閃閃發光。貴妃娘娘擔心著這身衣衫會不會太素了一點,香兒卻笑著說,“貴妃娘娘您便是最美的,無需衣裙的覆雜褥重來掩蓋,這一席素裙,自然是最體現貴妃娘娘氣質的不二之選。貴妃娘娘盡管相信香兒。”

之前的東西已經令貴妃娘娘大開眼界,此刻雖然是面對著素衣素裙,貴妃娘娘面露疑色,但趙香兒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令她完全信服。打心底裏相信趙香兒此舉必是正確的。

總是貴妃娘娘知道香兒的確是在醞釀著殺頭的大事,但此刻她也是相信趙香兒的,這些天相處下來香兒的為人她能感受得到。

不管前路是什麽樣子,她會用盡最大努力為她的愛人跳上最美的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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